與父親在醫院的點點滴滴

楊路紅

三年前的那個冬季，父親檢查出腸道惡性腫瘤，當時正值疫情高峰期，我還在新疆，當得知次消息時，我整個人如丟了魂一般癱坐在地上，可是再心急如焚，也是無濟于事，因為全國都處在封城時期。或許是老天眷顧父親吧，沒過幾日，全國逐漸解封，我向公司領導匯報了我爸的病情，也準了我假，連夜買好了機票，全力以赴趕往甘肅老家，看望病重的老父親！當我第一眼見到他時，心如刀割；看到他日漸消瘦的臉龐，走起路來都要母親扶著，尤其當主治醫生明確告訴我，父親是腸道惡性腫瘤（惡性腫瘤就意味著病情很嚴重）時，瞬間感覺被父親疼愛的世界快要崩塌了，那個平日里鐵骨錚錚的硬漢，讓病魔折磨的痛不欲生，尤其在各種檢查儀器和醫生面前變得那么順從和溫和；已然沒了當初的倔強和高傲。

父親是出生在二十世紀五十年代，那一代人正值國家貧困時期，也是全國人民挨餓受凍的時候！這一系列的社會環境也造就了父親吃苦耐勞的精神；也造就了父親勤儉節約的習慣；當然了也正是由于勤儉節約的良好習慣，讓父親極小的常見疾病拖成了如今的腸道惡性腫瘤，讓病痛折磨的精疲力盡。看著父親枯瘦如柴的身軀，我卻無能為力，只能靜靜地陪護著，聽其主治醫生的一切安排。就這樣在醫院呆了半個多月，這半個多月以來，每天都是各種檢查、消炎、取活檢等等醫學的必要檢查，又過了一星期左右，活檢報告出來了，主治大夫確定了動手術的時間，以及動手術所帶來的各種風險，當時我整個人是懵的，但是看到父親那難受痛苦的樣子，和母親及家人商量，堅持手術，哪怕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，我們堅信父親能挺過這次難關。

當父親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，我的心就一直緊繃著，那一天是我這幾十年生命中最苦難的風景線！我怕失去這位用命來疼愛我的硬漢，我怕以后的生命中再也沒有人像他那樣無私的關心呵護我！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，我卻像過了幾個世紀，醫院的吸煙處我扔了上百個煙蒂，我的心是焦慮的，九個多小時讓我嘗到了人間的生離死別，也讓我深深體會到了健康和快樂才是我們應該追求和敬畏的，在健康面前，一切都是浮云；只有身體是自己的，快樂也是自己的，這兩樣東西丟了，再多銀子也枉然。

醫院也真是磨煉人意志的最好地方，不管你平時是多么英姿颯爽、還是精明干練，在她面前你的學會順從。術后父親不能下床，每天晚上給父親接尿倒尿以及搽洗身體的時候，父親顯得很拘束和無奈！我就安慰他說，小時候你還不是這樣照顧我的。慢慢的父親也習慣了我的照顧。術后的日子里，每天也是各種檢查和每天的消炎，幸好父親很樂觀，心態好！手術后的第四天，父親可以進流食了，也可以稍微下床走動走動了。又過了些時日，由于父親恢復挺快，可以正常下床活動活動了，看著父親臉上笑容滿面，我感覺很幸福，雖已人到中年，但是喜歡這種父母健在，兒女雙全的美好畫面，即使是壓力山大，但是痛并快樂著！已是人生一大樂趣。

現在父親一天還是閑不下來，雖已七十五的高齡，卻每天在地里勞作，因為他深愛著這片土地！他和全國幾億勞動人民一樣，這份對土地的深愛會伴隨著他們至之終老！最后祝愿全天下的父母身體健康，老有所依！！！

2025年12月5日夜

楊路紅（現系武都區作家協會會員、隴南市作家協會會員、現代作家文學[簽約作家]、中國散文學會會員）